当图书馆管理员第七次“意外”撞到我电脑桌角、险些把服务器电源线拽断时,我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。
三天前还因为讨论Adam和SGD的隐含联系遭到1米9金融系室友嫌弃的我,此刻却成了走廊里万人瞩目的“核心BUG”。从周一到周日,实验室里都能看到学弟举着贴满爱心贴纸的《动手学深度学习》,用能把CPU超频的眼神盯着我调试Diffusion。“学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的样子…就像在演奏肖邦的夜曲呢。”这耳语让我的vim界面泛起粉红色波纹。
这要追溯到72小时前那场诡异的全球代码震荡。当时我正用CUDA给学弟debug课程作业。当最后一个向量并行落成的刹那,屏幕突然爆出彩虹色乱码,等我再睁眼时,世界已天翻地覆。
现在走廊里的自动售货机全换成了vim键位练习器,见面问候从“喝奶茶吗”变成“要不要一起调个超参?”,就连食堂大妈舀汤都在用反向传播的优雅姿态。最可怕的是教授们的领带——那些曾经印着马尔科夫公式的布料,此刻正明晃晃展示着各种不可名状的NP完全问题解法,在阳光下折射出危险的光泽。
“你的缩进……比Bellman方程还让人心潮澎湃。”某MSRA首席科学家在Zoom会议里盯着我的代码评头论足,他背后的白板上赫然写满对我上周提交的RL算法改进。GitHub趋势榜彻底沦为荷尔蒙战场,有人仅给transformers库提交了个pull request,直接引发三百万人集体围观导致Google Colab宕机。
此刻图书馆顶楼的应急通道里,我抱着偷来的A100瑟瑟发抖。楼下人群举着RGB拼成我的GitHub头像正在地毯式搜索。我在黑暗里摸出藏在内衬口袋的U盘。这里面存着人类最后的纯净代码,从冒泡排序到卷积神经网络,每个字节都浸透着未受污染的理性之光。远处霓虹灯牌突然亮起,校园的穹顶被改造成巨型呼吸灯,正用莫尔斯电码循环播放我的GitHub个人主页链接。
深吸一口气,我把U盘插进A100服务器。当终端界面泛起的冷光映亮脸庞时,楼下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尖叫——他们发现了我的SSH登录记录。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半毫米处,我忽然笑了。既然世界要疯狂,不如彻底重构规则。
“git clone …” 我敲下这行命令的瞬间,走廊声控灯应声炸裂。在席卷而来的黑暗与尖叫声中,我轻声呢喃:“就让你们见识下…真正致命的优雅。”